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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志愿者培育与发展的方法方式

明确了志愿者培育与发展规划，建立了制度保障，在此基础上还需要从微观层面上发展专业方法。

从可持续性的角度来看，首先社会工作者应理解志愿者培育与发展规划的内涵，并能够按照规划开展工作；其次是社会组织需要具备志愿服务与管理的基本知识和能力，对此可以从三个方面实现：一是将志愿者管理作为组织能力建设的主题之一，定期开展志愿者培育管理的能力建设；二是参与志愿服务经验交流活动；三是对每次志愿服务及时进行总结反思。志愿者来源广泛，志愿服务类型多元，社会组织和社会工作者作为志愿者的同行者，只有秉持平等接纳的理念，严谨的专业反思和学习，才能实现与志愿者的共同成长。

“协作者”在志愿者培育中遵循三个基本原则：一是以志愿者兴趣和优势为切入点，由易到难，循序渐进；二是为志愿者提供持续参与的空间，并跟进全过程的专业支持；三是充分考虑志愿者的个性化需求，因人而异选择适宜的培育方法。“协作者”在上述原则下开展实践，形成了多元的志愿者培育方法。

1.从儿童到志愿者的培育与发展

“协作者”认为，儿童不仅是志愿服务的对象，也是优秀的志愿者。每个孩子都具有无限的潜力，需要社会组织和社会工作者的耐心引导和鼓励。

案例3任亦杰：开展志愿服务研究的儿童志愿者

6岁的时候，任亦杰跟着父母来到“协作者”参与志愿服务，最开始是和家人一起资助困境儿童上学，接着在社会工作者鼓励下，正式作为儿童志愿者，参与社区孤寡老人照顾、困境儿童家庭走访和图书整理等志愿服务。

小学六年级时，任亦杰萌发了研究志愿服务的想法，“协作者”对此积极鼓励，并和他分享适合儿童的调查研究方法。任亦杰结合在“协作者”的志愿服务实践，完成了人生的第一个研究报告《课后三点半—一个容易被忽视的大问题》。初中二年级时，他再次结合志愿服务实践，在“协作者”指导下完成了第二个研究报告《慈善是儿童人格健全和综合能力提高的巨大教育资源》。任亦杰的两篇报告都获得了北京市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优秀青少年科技创新项目一等奖。

2023年，在华盛顿大学攻读历史专业的任亦杰在回顾其成长经历时，写道：“由于了解了困境人群的生活状况，也看到了‘协作者’的服务活动对于他们的帮助，我认识到了自已作为志愿者参加活动的意义，也体会到了帮助他人的快乐。这种满足感在年幼时的我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比起物质上的满足，这种快乐是简单的，也是纯粹的，这就是‘助人自助”的力量。”

通过案例可以发现，在“协作者”的优势视角下，每个孩子都具有无限的潜力，都可以成为志愿者。鼓励孩子参与志愿服务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需要社会组织的耐心引导和积极参与，“协作者”的主要经验包括：

（1）鼓励参与。社会工作者跟儿童一起选择他们感兴趣的领域和活动，了解志愿服务的意义。通过真实的案例，帮助儿童理解为何要帮助别人，以及他们的参与能带来怎样的改变，让儿童感受到志愿服务的力量。在前期活动中，需要社会工作者注意观察和发掘每个儿童独特的潜质，让他们从简单的协助性服务做起，逐步培养他们的志愿服务意识和能力。此外，还应鼓励和培育父母的参与，因为父母的行为对孩子有着深远的影响。如果父母积极参与志愿服务，也会带动孩子积极效仿。 

（2）提供支持。在志愿服务过程中，儿童会遇到各种困难和挑战。社会工作者可以鼓励儿童分享感受和想法，通过倾听和讨论，帮助儿童处理遇到的挑战，同时也肯定儿童的努力和成就。此外，根据不同儿童的情况，为其开展志愿服务能力建设，避免儿童参与志愿服务简单化的倾向。

（3）给与激励。社会工作者可以设置激励机制，避免儿童志愿者出现懈怠。激励机制可以是精神上的，如表扬和认可；也可以是物质上的，如小纪念品，但物品要适当。社会组织培育儿童参与志愿服务的初衷，是希望儿童学会爱与责任，这是最大的激励。

（4）持续行动。如何使儿童养成长期参与志愿服务的习惯呢？社会工作者可以约定在每年的某个节日或纪念日，如儿童的生日等，鼓励家人一起参与某项具有特殊意义的志愿服务活动，形成稳定而有仪式感的参与，这不仅能够加深家庭成员之间的亲密关系，也有助于儿童养成参与志愿服务的习惯。

2.从服务对象到志愿者的培育与发展

社会组织的公益性和社会性的属性，要求其必须广泛动员社会参与，尤其是推动困弱群体的参与。脱离了服务对象参与的志愿服务，会导致服务对象的无力感和依赖性，进一步削弱其参与的意愿和能力，这显然与志愿服务的宗旨背道而驰。

基于21年的服务实践，“协作者”认为“志愿服务人人皆可参与”，“助人自助”不是一个空洞的口号，而是可以转为志愿行动的力量。

案例4 娟子：从尿毒症患者到传递爱的志愿者

2002年，娟子不幸患上了尿毒症，这对依靠务工维持生计的家庭是个致命的打击，她和家人向“协作者”求助。“协作者”协助其寻求医疗救助。然而，治疗过程中娟子两次换肾均告失败，并在透析中被感染上了乙肝和丙肝……从那之后，娟子靠着血液透析维持生命，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身心之痛。

在“协作者”的陪伴下，娟子走过了9年艰难的治疗与维权之路，在“协作者”的鼓励下，她萌生了成为一名志愿者的想法，“我得到了社会爱心人士的关爱，我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由于她的身体状况比较特殊，“协作者”在协助其克服困难的同时，鼓励她学习相关医疗和法律知识，邀请她通过分享自身的经历以激励更多人关注健康保障问题。她逐渐地开始了志愿服务……

2006年至2007年，娟子作为志愿者，参与了“协作者”在西单图书大厦开展的“农民工流动在边缘”图片展现场交流活动，她的经历激励着在场的人。2011年，娟子加入了青年实践者项目，开始了为期一年的公益知识学习，用相机和文字记录生活，参加社区志愿服务技能和领导力培训，以及与其他青年实践者交流学习等。她开始积极地向其他肾病患者提供帮助。她说：“一个人的生命历程里，如果去帮助别人，她的价值是不同的。”

通过娟子的案例可以看出，“协作者”一方面让陷入困境的服务对象得到救助；另一方面，鼓励服务对象参与到服务中，培养其参与的意识和能力，成为志愿者，服务其他遇到同样问题的困弱人群，实现从受助者到助人者的转变。

“协作者”的案例启发我们，社会组织需要降低志愿服务的门槛，让最边缘的困弱人群也可以参与进来，以避免公益成为少数精英的技术。这并非杞人忧天，无论中国还是海外，越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越重视参与志愿服务。因为他们认识到参与志愿服务对健全人格、组织领导力的培养，以及扩大社会资本都有极高的价值，即志愿服务自身蕴含“赋权增能”的价值。精英的参与当然是好事，但需要警醒的是，应避免困弱群体在以资源为导向的公益情境中被固化为“被服务的对象”，他们作为公益的主体反而在志愿服务中被工具化，难以获得赋权增能的“公益红利”。相反，在一些将社会问题简单化、娱乐化的志愿服务活动中，服务对象进一步被边缘化，权能进一步被削弱。

3.从学生志愿者到志愿者社团的培育与发展

学生社团是青少年参与志愿服务的重要途径。社会组织与学生社团成建制地对接志愿服务，有利于降低志愿者管理成本，促进志愿服务持续深入地发展。然而，学生社团以校园兴趣类活动为主，参与社会化服务的社团数量较少，尤其是服务边缘群体的社团更少。因此，培育和发展服务民生的学生志愿社团，是社会组织志愿者培育和发展工作的重要内容。

“协作者”在既往青少年志愿者培育经验基础上，与学校合作，为学生搭建参与平台，支持学生在志愿服务中学习掌握组织管理方法，通过鼓励参与公益项目实施、提供专业培训、开展个案督导等方式，系统地培育学生志愿社团，截至2023年，已培育了15家学生志愿社团，活跃各个志愿服务领域，社团负责人也逐渐成长为公益领袖。

案例5 Bridge爱心社：京城第一家服务流动儿童的中学生志愿社团

Bridge爱心社成立于2017年6月，是“协作者”培育的京城第一家专门服务流动儿童的中学生志愿服务社团，成员由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实验中学的学生组成。其第一任社长顾弘毅是一名高中生，一次偶然的机会参与“协作者”志愿服务。

在“协作者”和学校的培育指导下，他和同学们成立了Bridge爱心社，建立了规范的社团管理制度，针对流动儿童持续开展志愿服务。当顾宏毅结束中学生活前往牛津大学读书的时候，低年级的同学接过社团管理工作，继续带着大家开展志愿服务，持续至今。

顾弘毅在回忆文章中写道：“与‘协作者”的相识让我的生活格局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以前作为一个竞赛生，作为一个独生子，我的生活围绕着家、学校、培训机构，‘三点一线’地重复规定动作。自从来到‘协作者’，我一下感觉到能用自己的所学所见服务于孩子们，帮助他们答疑解惑，陪伴他们外出，是倍感幸福的一件事。原来，被孩子们需要、付出关爱的同时，自己也会获得一份社会存在感，更从中得到了一份成长，也默默地感受到肩上厚重的一份社会责任。

与‘协作者’接触的时间越长，便越发地让我感觉到，‘协作者’不仅仅为我们提供志愿服务平台，更让我们的每次志愿服务活动有了规范运作的标准和要求，也激励我们不断创新，为流动儿童提供更适合他们的项目。”

案例6  援边社团：与“协作者”相伴而生的大学生志愿社团

2004年，成立不久的“协作者”迎来了第一批中华女子学院社会工作专业学生，为城乡结合部的流动儿童开展探访服务。“协作者”协助她们首先从最简单的认识服务对象开始，根据服务对象需求，开展简单的陪伴服务，再逐渐深入到其他服务，每一步都有社会工作者的引领、指导和培训。

“协作者”还组织志愿者与其他高校志愿者、农民工志愿者和企业志愿者交流学习。志愿服务活动成为培育志愿服务社团萌芽的沃土，在“协作者”和学校的支持下，第一批志愿者发起成立了中华女子学院援边社团，旨在带动社会工作专业学生持续援助边缘农民工及其子女。几代“援边人”坚守至今。

通过案例分析可以发现，学生志愿社团同样需要按照规范的志愿者培育与发展流程进行专业培育。而无论何种形式的培育，都要与服务困弱群体开展的实践活动相结合，只有让志愿者感受到志愿服务的价值和意义，才能激发组建社团持续参与的动力。

4.从企业员工到志愿者的培育与发展

鼓励员工参与志愿服务是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重要内容。一些企业会设置专门的志愿服务项目，以各种方式鼓励员工每年拿出一定的时间参与志愿服务。“协作者”与思科、华泰证券、IBM和微软等企业建立了长期的志愿服务合作关系。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协作者”与北京高盛高华证券有限公司（简称高盛高华）合作的社区志愿者服务计划（CTW）。

案例7  企业志愿者培育：企业员工社区志愿服务计划（CTW）

自2006年开始，“协作者”与高盛高华合作，每年组织开展社区志愿服务计划。高盛高华提供服务经费支持，并动员员工作为志愿者参与。“协作者”发挥专业优势，负责志愿服务活动的策划和实施。

除了评估服务对象的需求，“协作者”还会评估企业员工的志愿参与需求，以最大化发挥志愿者的特长，调动志愿者的参与动力，回应服务对象的需求。每年年初，“协作者”会与高盛高华进行沟通，确定当年的志愿服务意向。

按志愿服务管理要求，“协作者”在每次志愿服务前对志愿者开展培训，但企业员工平时非常忙碌，难以在活动之前集中开展培训，所以“协作者”会准备详细的志愿服务活动指引，作为书面培训资料提前一周发给志愿者。

活动当天，“协作者”首先向企业志愿者介绍社会组织与企业合作的目的；之后结合本次志愿服务活动的特点进行专题培训，让志愿者了解志愿服务的内容和要求。在对企业志愿者的培训中，最为重要的一是让对方理解社会组织的属性和使命，二是公益理念的传递，其中最为重要的是让志愿者理解到志愿服务不仅仅是帮助服务对象，也是服务对象协助志愿者认识自我、认识社会的成长过程。

活动当中，“协作者”会安排志愿者与服务对象互动交流，让参与者感受到志愿服务的价值。活动结束后，北京协作者会开展总结评估，并挑选活动图片发送给企业志愿者留念，同时将其加入机构通联表，让其能够定期收到机构的活动资讯。

截至2023年，高盛高华与“协作者”平均每年组织开展3次志愿服务活动，超过500名企业志愿者参与其中，部分志愿者持续参与多年。双方的活动使3000余名流动儿童及其家庭受益；企业员工通过志愿服务活动不仅增进了对公益的认识，也增进了对企业的认同，改善了同事关系，提高了企业团队凝聚力。一位从香港调到北京工作的员工在分享感受时说：“我来北京三个多月了，一直感觉和这座城市没有关系，但通过今天的志愿服务活动，我突然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温度，感受到身边同事和我的联系，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协作者”与高盛高华的17年合作，缘起于高盛亚洲有限责任公司原执行董事张东梅女士。以下摘取的是她在2023年写的回忆文章：

“我在东北沈阳出生长大，2002年加入高盛负责企业传讯工作。2003年SARS的时候，我在21世纪经济报道上看到‘协作者’帮助农民工应对SARS的报道，非常受感动，就通过媒体跟“协作者’取得联系。我之所以这么做，首先是对‘协作者’理念的认同，还有就是对献身公益事业的‘协作者”同事的钦佩和尊重！

后来我得知‘协作者’正在救助一个没有钱读大学的农民工子女，我就开始资助她，资助了四年。通过我个人跟‘协作者’的交流合作，我对‘协作者’的专业能力和大家的心力才华是非常信得过的。然后我就把‘协作者”介绍给高盛，作为一个值得高盛来合作和资助的机构。我们合作了很多项目，其中每年高盛都鼓励员工参与‘协作者’的志愿服务。我记得当初我们做过大手牵小手活动，就是高盛的同事带着流动儿童去天安门广场，去中山公园游览交流……后来我们北京有很多同事都经常参加‘协作者’的活动。

现在回想起来，20年过去了，我想用三个词来描述我对‘协作者’的感受：一是感动，‘协作者’20年的认真执着的态度，灵活创新的头脑，还有一腔炽热了20年的热情，让我感动；二是钦佩，我觉得‘协作者’在2003年的时候就能够有这样的一个使命感，让每个人都可以怀抱尊严和希望走在大地上，真的是站得高、看得远，让我很感动，也让我全身心地来支持；三是自豪，从相识到相知，‘协作者’的成就让我自豪。这20年，也是‘协作者’陪伴我的20年。我记得认识‘协作者’的时候，我还是单身，后来结了婚，有了女儿。我的女儿今年18岁了。这20年是我人生里最出彩、最重要的20年。”

北京“协作者”与高盛高华长达17年的合作案例，堪称社会组织与企业合作的典范，二者之所以能够长期合作，主要得益于以下经验。

（1）优势互补，资源整合。企业发挥资金和人力等优势，社会组织发挥平台和专业等优势，实现共赢。

（2）需求导向，服务社区。企业和社会组织的文化有很大差别，双方合作需要建立在共同的价值认同上，体现在志愿者培育和发展工作，是坚持以服务对象需求为导向，兼顾各方利益，在服务社区的实践中，既满足服务对象的需求，也回应企业的社会责任和文化建设诉求。

（3）专业规范，促进成长。企业员工参与志愿服务的经历，与其平时紧张的工作有着非常大的不同，更能够使其体会到服务的价值和快乐，加深其对自身职业使命的重新理解，增强对企业的认同感和归属感。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志愿服务活动能够给员工带来正向的体验，这取决于志愿服务的组织工作，组织者是否能够结合企业的特点，选择适切而多元的组织方式去加强企业对志愿服务的理解和参与。

通过案例我们可以看到，从计划、筹备、培训到总结、反馈，社会组织发挥专业性、规范性、灵活性和参与性，既保障了志愿服务的质量，也培育了企业长期参与志愿服务的意愿和提升了志愿服务能力。

（4）长期主义，情感加持。时间对合作关系的影响，既是正向的，也可能是负向的，社会组织围绕使命定位坚定地、持续地行动，是建立合作信任和价值认同的关键，在此基础上，时间成为加持情感记忆的正向因素，促进社企合作关系不断深化。

（二）志愿者培育与发展的方式

“协作者”志愿者培育和发展工作主要有三种方式，一是在日常服务中培育，二是在项目实践中锻炼，三是系统性地培养。三者的共同特点是以志愿服务活动为培育平台，在实践中跟进规范的管理、培训和督导，深化志愿者对志愿服务的理解，内化志愿服务理念，提升持续参与的动力和能力。

1.在日常服务中培育与发展

志愿者培育与发展是一个持续的过程，需要社会组织建立开放的志愿服务参与途径，设计类型多元的志愿服务活动，针对各类志愿者的参与特点，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促进志愿者持续参与。

案例8 俞佳芳：使志愿服务成为日常生活

2005年，俞佳芳在大学读社会工作专业的时候认识了“协作者”，最开始她与同学一起参与“协作者”组织的社区探访。在接触过程中，社会工作者发现她的英语很好，于是发展她做翻译志愿者，成为机构对外交流沟通的桥梁。在承担翻译的过程中，她更深入地了解了“协作者”，她说：“我接受‘协作者’的培育就是在一次次的翻译中默默进行的，我很认同‘协作者”的理念和很多创新的做法，一边学习一边传递给更多国际同工，这是很有价值的事情。”

在她课余的时间，“协作者”鼓励她参与到各类日常志愿服务中，感受志愿服务的价值。比如，她作为视力检测志愿者，参与到流动儿童公益体检服务；作为社区调查员，与打工子弟学校老师、学生进行访谈，了解流动儿童状况；作为社区探访志愿者，评估家庭的服务需求，进一步理解打工者的辛劳与承担；作为支教志愿者，进入打工子弟学校为孩子们讲授理财知识；作为社会工作专业志愿者，运用小组工作方法设计组建英语学习小组……

十几年来，从当年的大学生到今天的妈妈，从翻译活动开始，到独立主持专业志愿服务活动，俞佳芳成长为一名优秀志愿者。在这个过程中，除了志愿服务技能的提升，最为关键的是其参与动机从简单的助人为乐，转变为尽自我的社会责任。和很多志愿者一样，俞佳芳曾经认为做志愿服务可以让人感受到满足和快乐，但随着参与的深入，她发现志愿服务同样充满困难和挑战，“我有过放弃的念头，从刚开始感到激动兴奋，到后来遇到困难的沮丧。通过‘协作者’组织的交流学习活动以及给我们的指导，我认识到志愿者的责任，我坚持下来了。”

案例中，“协作者”结合日常服务，从志愿者擅长的方面开始，逐步增强其对机构和志愿服务的认识，之后鼓励其参与各类志愿服务，感受志愿服务的价值，增强其持续参与的动力。随着参与经验的积累、能力的提升，鼓励志愿者作为骨干志愿者独立设计开展专业要求相对较高的志愿服务活动，给志愿者更大的发挥空间，同时为其提供培训、督导和分享交流，避免挫败感。“协作者”由浅入深，由易到难，使参与志愿服务成为志愿者的日常生活。

2.在项目实践中培育与发展

项目化服务是社会组织最常用的服务管理方式，相较于服务活动，项目更加系统，且成效更容易得到评估。“协作者”以项目化形式进行志愿者培育与发展，即在项目管理制度中，要求社会工作者在项目设计阶段具有培育和发展志愿者的视角，将志愿者参与程度与项目成效指标挂钩，一方面通过项目实践培育志愿者，提高项目的赋能价值；另一方面通过志愿者的参与，丰富项目人力资源和服务内涵。

案例9 从“小书箱”到“自助图书馆”

《流动儿童家庭亲子阅读状况调研报告》显示，44.1%的流动儿童家庭中没有任何形式的书架，61.8%的流动儿童家庭有图书借阅的需求，超过90%的流动儿童家庭因图书馆距离远、图书借阅不方便等原因几乎不使用公共图书馆资源。针对流动儿童缺乏阅读资源的需求，“协作者”在2003年开启了流动儿童社区阅读服务，带着志愿者和啤酒箱改装的小书箱走进流动儿童生活的社区。2007年，在一位志愿者老爷爷的支持下，“协作者”改造了一个小书架，放在流动儿童家里，培育孩子担任图书管理员，为社区小伙伴提供阅读志愿服务。

2016年，随着互联网众筹的兴起，“协作者”在众筹平台上发起“困境儿童自助图书馆”项目，项目选择家庭困难的流动儿童，由社会工作者带领志愿者进行空间改造，建立微型图书馆和图书角，培育儿童及家长担任管理员，并每周由志愿者前往社区协助儿童开展社区阅读志愿服务。

项目通过为运营图书馆的儿童家庭提供运营补贴，改善他们的经济处境，使其有尊严地获得救助，实现助人自助；通过参与志愿服务，帮助困境儿童及家庭融入社区，扩大社区支持网络。截至2023年，“协作者”建设运营了126个困境儿童自助图书馆和微型图书角，带动1528名志愿者参与服务，惠及4007个家庭。

3.系统性培育与发展

在项目化的志愿者培育方式基础上，“协作者”自2010年起开始设计专门的社会工作与志愿者融合培育项目，丰富志愿者的培育与发展机制。其中，于2020年启动协作者学堂，为想投身公益服务而又缺少资源的志愿者提供系统培训。经过4年的实验，协作者学堂形成了较为完善的公益人才培养体系。

一是针对儿童，协作者学堂设置了5～7天的公益少年营，通过学习需求评估、服务设计、团队协作等志愿服务知识，培养儿童的公益素养和志愿服务能力，以实现每个儿童都可以成为社区改变者、公益传播者的愿景。

二是针对社区居民尤其是边缘社区的居民，协作者学堂设计了为期一年的向日葵计划，以社区夜校的方式，培育社区志愿者，让人人都可以通过学习成为社区公益建设者。

三是针对希望专职投身公益服务的打工青年和乡村青年，协作者学堂设计了为期三年的脱产学习培养计划，让受助者成为专业的社会工作者。

四是针对社会组织的工作者，协作者学堂设计了面向一线服务者的社会工作实务助力计划，以及面向组织管理者的社会工作领导力助力计划，通过为期一年半的初、中、高三阶培训，协助其提升专业服务和管理能力，能够在组织中构建起包括面向志愿者的专业支持体系。

五是针对高校大学生，协作者学堂启动了实习培养生计划，与学校合作，协助学生结合志愿服务实践，提升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服务社会的能力。

感谢每一位“协作者之友”，协作者期待更多人加入“协作者之友”月捐计划，成为协作者的支持者和建设者，成为助人自助的典范。

主      编：李   真

执行主编：王立宏

撰      稿：李   涛

编      辑：王立宏

排      版：王立宏